分数:理科591分
毕业学校:科技中学
报考院校:福建医科大学
预计学费:6700元(五年)
“贫困是压力也是动力,希望我学成医生后,能尽自己能力救助重症患者和他们的家庭。”
屿后北里,导报记者跟随陈联评七拐八绕,进入了片区最深处的出租屋。一楼楼梯拐角处,一间不足10平方米的小屋子就是陈联评跟爷爷奶奶的小窝。
很难相信这么小的地方能容纳三口人生活起居。家里几乎看不到家电,只有一台破旧的风扇在转;容不下柜子,上下铺的床,既是床铺,又充当着衣柜和杂物台;没有厨房,一个小灶一口锅就解决了三餐;也没有卫生间,全家人每天上厕所和洗澡都在不远处的公共卫生间。
近七旬爷爷收废品供他读书
已快古稀之年的陈爷爷坐在屋内一张下铺床上,联评坐在爷爷旁边。家里多了两个人,奶奶只好搬条小凳子坐在地上。陈联评出生来厦门后,搬了很多次家,四年前开始租住在这里,每周末从学校回来,他就跟爷爷奶奶在这里度过。
去采访的那天,台风天下雨,收废品的陈爷爷难得休息在家。这个瘦削的老人肩上担着祖孙三人的全部开销,尤其是陈联评的学费、生活费,全都靠陈爷爷每天从早到晚、挨家挨户收废品换来。“年纪大了,很多人怕我搬不动,都不卖给我了。”陈爷爷心酸地说,以前每个月还能有1000多元的收入,今年到现在,已经半年多没有收到东西,也就没赚到钱,经常是一个月辛苦却只有几百块。
爷爷还在如此拼命,是因为陈联评的父母已经无力供养他读书。2010年,在翔安一家食品厂打工的父亲突然查出鼻癌,花费昂贵的化疗、住院随之而来,仅化疗就花了十几万,4个月后父亲出院回家,整个家彻底陷入赤贫。
那一年,陈联评还在槟榔中学读初二。父亲的病情一直瞒着他,但随着父亲身体越来越差、人越来越消瘦,直到后来住院,陈联评才知道父亲的病情。“心情很低落,经常没人的时候哭。”有一天,陈联评去医院看到病床上的父亲,已经瘦得不成样子了,这个男子汉当场落泪。
尽管化疗成功,但陈爸爸已经基本丧失了劳动能力,每年还需要6000元医药费,这笔钱,全靠陈妈妈在漳州一家蟹肉罐头厂扒蟹来支撑。扒蟹是个苦差事,大热天要穿着棉衣在冷库里作业,用双手将螃蟹的肉扒出来,双手基本常年带伤。而失去劳动能力的父亲,只能偶尔去工厂帮忙称重赚点钱。
靠着一个月1000块的薪水,还有低保户的救助金,夫妻二人艰难地维持着生计,已经无法负担儿子的学费和生活费。
不吃水果少吃肉,存钱读大学
家庭的贫苦让陈联评很早懂事,也是个能吃苦的孩子。
当初父亲生病自己深受打击,他不断告诉自己,一定要更加勤奋地读书,只有读书,才能改变这个家庭的命运。到了高中,陈联评很快就进入了“创新班”,成绩一直很稳定,“老师经常表扬他”。这几乎是爷爷奶奶苦苦支撑的精神动力。
陈联评曾经跟着爷爷出去收过废品,“那么重的东西,我都搬不动,我爷爷就在咬牙搬”。高考结束,他还跟着妈妈去扒蟹,但“太难受了,也很不熟练,手老是受伤,称重和检查不合格还要重新来过”。
当同龄的孩子拼爹、拼名牌的时候,联评却在体验生活的辛苦。正是这些经历,让他对家人的辛酸体会得格外深刻,他从不埋怨家人,也不埋怨命运,只是默默地努力。
懂事的陈联评省吃俭用,每个月的生活费不买水果,少吃肉,不买衣服鞋子,爷爷奶奶看不下去想给他买,他都拒绝了。“我每个月还能存一点点下来。”陈联评不好意思地说,三年来,自己从牙缝里省出来了1000块,“我想读大学会用到”。
想当医生,治好父亲的病
今年的高考,陈联评考出了好成绩,查到分数的那天,爷爷奶奶很为孙子开心,却也暗暗犯了愁,“我这身体已经赚不来钱了,他父母又没有办法。”为了孙子的学费,陈爷爷经常愁得睡不着觉。
但在陈联评眼里,贫困是压力也是动力。在报考志愿的时候,陈联评报考了福建医科大学,他说:“我想以后用我的技术给父亲治病,也希望能把各种奇奇怪怪的病治好,希望更多的家庭能从重症泥潭中解放出来。”
即使读书,陈联评也不敢去太远的地方,留在福建,能够照看家里,而且毕业以后,能最快地回报父母和爷爷奶奶。“我的第一份工资,要分给父母和爷爷奶奶,他们太不容易了。